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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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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拉开门就想逮人,但猫猫跑得很快。他走到长木桌边,在茶具旁发现一些新东西。一枚口香糖形状的p3,一枚信封。于是他被安抚。即使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拆开信封,信纸是猫咪背景。他一个字一个字读。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我想过很多次要给你写信,但是,我知道你厌恶文字。在漫长的时间里,我都这样制定行动纲领。我“知道”你,知道你喜欢什么,于是把自己变成对应的模样;知道你不喜欢什么,所以我会主动规避。有时我安慰自己,我只是保持走捷径之人的觉悟;但更多时候,我很清醒地明白,我遵守所有“你的规则”,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站在你的规则之外。现在是了吗?现在,我终于在“你对外界的规则”之外,而身处“你本人所处的秩序”之内了吗?我提笔是因为自信。落笔之后,却依旧为每一个字感到不安。我害怕你再度抵触我的情绪,我所有柔软的、没有办法当面告诉你的情绪。你从来不知道,你表现得有多么抗拒感性叙事。虽然不可否认,我也同样信奉理性是改良人生的唯一途径。凭借深爱一个人根本不能得到这个人的爱,托付另一个人的结局,也总是被他辜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写出这么悲观的语句,很怕给你造成理解障碍。考虑到你的中文阅读能力,我不得不仔细解释。这并不是忧虑、恐惧或控诉,更不是索求。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你二十七岁。我以前总是在想,你十七岁是什么样子呢?随后发觉那和我毫无关联;转念一想,那时我只有九岁,这不怪谁。但是我知道二十六岁的你。我知道你什么都懂,知道你总是袖手旁观,知道你利用我的感情,满足自己对我的需求。十八岁的我和十九岁的我,像你的对照组;对你而言,后者是一种嘉赏,因为她爱着你。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为这些道歉,所以从来不肯直说歉意的来源。我一直都知道,你反复道歉,只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到愧疚。我比你以为的要了解你,也比你以为的更自私自利,更懂得把控自己。我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办法现在告诉你。但是,但是,我可以保证,十八岁时我如何好奇二十七岁的你,现在我就怎样好奇二十八岁的你。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感到无望;而现在不再伤心。你不是我的对照组。你,完整的你,是我唯一确切的实验对象。结论很难预估,变故不可预测,连过程也时常让我感到艰难。我想过很多次如何改变你,也努力尝试过,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我以为找到入口,就可以轻易敲击心脏结构;我以为获得许可,就可以放肆设计爱情路径。但不是这样,你真的有一颗坚毅漠然的心。或许你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把你的心比作石头吗?因为这个比喻,它原本也可以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做到。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几乎没有做错过一个决策。用尽所有小聪明和毅力,终于走到今天。对一个女孩来说,明明已经沉溺,却总是努力警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总是剥离那些爱意本身,人为构思能够打动对方的每一个瞬间,真的很难,有时也会痛苦。虽然我知道你知道,你也一直都知道我并不纯粹,但坦诚卑劣的那一面还是不容易。因为我做好心理准备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未来所有,长久或分离的可能性。伦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结果论”,结果是好的,就视为正确行为;反之则是失败。我决心摒弃结果论。但同样并不接纳过程论。我思考很久,终于发现,我只是接受同你的过程永不结束,或结果明日随机降临。生日快乐。希望有我在身边的每一天,你都感到快乐;希望我带给你的,与你给自己的快乐一样多。爱你的,一一。p3里只有一首歌。“youarealwaysgonnabeyloveいつか谁かとまた恋に落ちてもi≈039;llrebertoloveyoutaughthowyouarealwaysgonnabetheone”(我会永远爱着你就算将来爱上其他人也会记得一直去爱这是你教给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firstlove》,宇多田光。)一一不太擅长唱歌,但她的声音足够柔和。她很害羞,或许甚至感到羞耻。但还是坚持用所有的细心和温柔,学会这首歌,在即将前往北海道的一个月里。商忆终于等到他开门。她站起身。下一秒,被用力拥入怀里。她想过很多他会说的话,从“猫猫,我好喜欢你”到“写这么多,好麻烦”,她都接受。唯独没有想到是——“我感到你对我有一种深刻的不信任。”她眨一眨眼。居然完全读懂了,这简直是奇迹。她好想哭。“我现在给你答案。”他抬起手,摁在她的头顶,“目前为止,只有两件事让我感到自己是在做决定。一件是要不要早点去美国,因为父母吵架很烦;一件是要不要读博,因为发现自己并不向往创新。我喜欢秩序,喜欢确定的事,最好永远像二进制一样。但你不在其中。”“我讨厌变化。”季允之停一停,“如果你总是需要我改变自己,像某种模板一样对待你,成为符合你条件的、完美的恋人,那不可能。即使在我最感动的时间,我也不能这样欺骗你。”商忆屏住呼吸。“你太小了。真的很麻烦。”猫猫差点昏死过去。他移开目光,也许沉默过几个瞬间,也许只是一个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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