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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还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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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扭曲,以至于哀嚎逐渐变成了极其压抑但无法止住的呜咽。

终于,远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两束昏黄的车灯穿过山林,由远而近。

那卡车停在距离殷珂十来米的地方。司机吆喝一声后,两个从车斗里跳出来的人端着枪靠近。

“是那义他克!全死嘞噻!猪仔还在!”探路的人贩子回头,一边朝卡车打手势一边汇报情况。

副驾驶位上的人这时才下车,环视一圈又观察好一会儿后终于掏出腰间的手枪走过来。

枪口顶住之前跟胡子男要馒头的小男孩,汗津津的脏手抠出布团。

“怎滴?”男人问。

男孩被车灯晃得眯起眼睛,咬咬嘴唇答道:“有人把车抢走噻。”

侧倒在旁边的殷珂感到有些惊奇。因为这男孩的表情里隐隐带着愤恨,但却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内容全都说出来好换口吃的或者其他什么。

可惜,他猜不出,也无法问,只能看着副驾驶又去问男孩的姐姐。

刚刚发育起来的姑娘缩着肩膀小声咕哝:“下午晌……抢道……打起来……抢车子……”

副驾驶再问,这回他找了一个面容姣好但皮肤黝黑的年轻女人。

女人一张嘴就蠕动着开始哭求,“我讲,我讲,你放去我噻……是讲汉话滴畜生……杀人抢车子,还讲要去打散帕灿大人的脑壳……他!还有他!他俩克出卖大人!你杀他俩克!放我走去噻!”

男人满意地摸摸女人泪湿的脸颊,淫笑着说道:“走是走不去咯,但你跟牢爷爷,爷爷保你在卖掉之前不吃渣渣的鸡巴噻。”

说完,这男人从迷彩服胸袋里掏出过时的蓝屏手机,然后又折腾半天找到了信号才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打起电话。

“帕灿哥!汉狗要来抢地盘噻!他克抢了那义的车子,还杀咗咱克的人!我这就……”

话没有说完,不远处草窝子里忽然跳出一个黑影,“噗噗噗”朝打电话的男人连扎数刀,接着又一个滚翻消失在草丛中。

手机掉落,在石头上弹跳两下。男人发出垂死的痛苦嚎叫。

人贩子这下全都成了受惊的野狗,一边躲藏一边乱咬,枪口毫无目标地朝着黑暗的四周喷射子弹。

殷珂看到人影手起刀落时便开始尝试挪动身体,想要找个有遮挡物的地方躲一躲。奈何他的手脚全都被捆得不听使唤,体力又太差,以至于慢腾腾蹭了半天才蹭到草丛边。

祸这东西,既可以福所倚,也可以不单行。

眼看就要获得野草的庇护了,哪想到先一步挣扎进草丛的“猪仔”却一脚蹬在他背上。

殷珂被踹得向前一趴,紧接着就感到大腿后侧传来一阵又热又刺的疼痛。

那疼钻在皮肉里,不是忍不了,但却令他的右腿更加难以发力。

这就是他的命吗?要么跟没有感情的人结婚,要么暴尸荒野?他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把病弱的身体养好,花了那么多时间学习各种本事,结果全都是浪费!

他短短二十年的生命中,为了感激干爹和大伯的养育而乖顺听话,为了家族的发展而压抑情感,却连一天都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殷珂不怕死,从来不怕。

他们殷家的几个孩子似乎对于死亡和疼痛都天然生不出太多畏惧。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熬过了无法选择的病痛之后,不仅活得窝窝囊囊,竟然还要死得糊里糊涂!

殷珂这边情绪刚上头,枪战那边却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为了怕生出变故,人贩子让卡车引擎保持启动状态以便随时撤离,但车灯却成了暗夜中最耀眼的靶子。

伏击的人似乎完全没存什么留活口的心思,将卡车附近十几二十米的区域打得是烟尘暴起、火花四溅。

战斗实际上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知道这十分钟究竟有多么漫长。

终于,人贩子们互助呐喊的声音逐渐消失,林间如星星般闪耀的枪口火焰也随之停息,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和痛苦的呻吟持续不断。

殷珂以为很快会有人过来查探情况,可时间一点一滴流失,山道附近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夜可谓相当难熬。死掉的人好歹已经抵达了终点,有多少冤屈都可以去跟阎王哭诉,不必像活着的那些人一样担惊受怕。

所幸,激烈的枪战惊动了山道附近栖息的动物,无论吃草的还是吃肉的似乎都全部远离,这才让殷珂这种带伤的活人没有再遭遇额外的袭击。

树叶的缝隙间终于透进一丝丝光亮时,卡车里的汽油也烧完了。引擎咔咔空转几下停止轰鸣,车灯像死人没有合上的眼睛一样直愣愣瞪向前方。

“老五,去看看还有活着的没有!”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正是昨天将殷珂他们扔下的胡子男。

经过一夜的观望和等待,这群人依旧十分警惕,像昨天一样只出来三个人先进行探查。

殷珂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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