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温叔叔,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呢,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你的小渊,还是其他人的替代品呢?
帮助我回到谢家,是为了我,还是为了……
“温叔叔,你不要怪弟弟,他从前是孤儿,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好不容易有你关心,现在也只是不愿意接受你是喜欢我的而已……”温砚舟身后,那被打得满脸是血的温润青年,好似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缓缓起身,伸手揽住了男人,将下巴搁在男人肩上,旋即声音又变得虚弱起来,“只不过……好疼啊,温叔叔。”
然而,谢谨行脸上的表情,却与他的语气大相径庭。
那张染着血的温润脸庞,如恶鬼般朝着沈渊迟笑,双手充满占有欲地紧紧揽着温砚舟,完全是将男人锁在了怀里。
嘴一张一合,无声道:“他、是、我、的。”
沈渊迟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只是,温砚舟看不到谢谨行的表情,听到谢谨行虚弱的声音,又感觉到从谢谨行脸上流到肩上的血液,立刻就着急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厉振,“快过来带小谨去校医院!”
器材室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只剩下沈渊迟与那铁箱子,相对坐在狭小而空旷的屋子里。
沈渊迟腹部传来剧烈疼痛感——比起沈渊迟,谢谨行下手更隐蔽,位置更刁钻脆弱。他面无表情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带着一丝狠意,然而一滴泪水却是从眼角滚落。
他冷冷看了一眼那被落下的铁箱子,无声地勾唇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谁,最后摇摇晃晃着起身,离开了这个曾给他留下无数温馨记忆的屋子。
……
带着谢谨行去校医院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检查出来谢谨行身上只受了皮外伤,温砚舟这才放心下来。
哪怕沈渊迟被这个小世界视为反派,他还是不希望沈渊迟真的对谢谨行犯下大错。
可等温砚舟回到器材室里,却发现屋里无论是沈渊迟还是铁箱子都消失了。
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人,最后温砚舟只好回谢家找沈渊迟,可沈渊迟的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打电话亦是无人接通。
温砚舟有些失魂落魄。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温砚舟盯着谢谨行的房间看了一会,他也不傻,知道白天在器材室里发生的一切,并不全是沈渊迟的错,最开始似乎谢谨行说了些不好的话语,这才惹怒了沈渊迟。
只他还是不明白,谢谨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沈渊迟又为何会那样愤怒。
系统安慰他:【反正按照小世界的剧情,他们总会对彼此产生敌意的,沈渊迟也会为了对付谢谨行脱离谢家,不全是你的原因。】
温砚舟垂着脑袋,【可是,我不想他们敌对。】
生于长于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之后温砚舟资助的那些孩子长大了,也将温砚舟当做长辈敬爱,所有人在温砚舟面前都会自动露出温和崇敬的神情,他似乎还从未见识过像这样激烈的争端。
感知到温砚舟的内心想法,系统沉默了。
它没有告诉温砚舟,在温砚舟病床前,那些在他面前伪装得恭敬温和的人,是如何狰狞着面孔相互攻讦的。
温砚舟最终是心事重重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一踏进漆黑的房间,温砚舟正摸索着想开灯,身后从门外照射进来的光源,却是猛地被截断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温砚舟在黑暗中迷惘地眨了下眼,即将碰到灯光开关的手却是猛地被攥住了。
还未反应过来,温砚舟就被一道大力拉了过去,按着肩膀强行坐在了一个坚硬而冰冷的“椅子”之上。
“是……”温砚舟的话还未说完,双唇却是被用力堵住了。
冰冷的舌头毫不留情地闯进微张的唇瓣之中,强行撬开齿关,近乎疯狂地亲吻着,恨不得将自己的气息镌刻在每一寸血肉之中。
“唔!”
温砚舟只觉,自己好像被进犯到了喉口,他抑制不住地吞咽,却将那人的舌尖吞得更深,他想要挣扎,偏偏双手被那人单手控制着,连动弹都困难,那种几乎被占领的恐惧感令他颤抖着流下了泪珠。
滚烫的泪水落在那人的手臂上,那人的动作顿了顿,终于从温砚舟口中退出,低声道:“哭什么?因为现在亲你的,不是谢谨行吗?”
被放开了唇舌,温砚舟的唇瓣酸得一时间无法闭上,只能张着唇喘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身上的颤抖却是渐渐消退了,轻声唤道:“小渊,你白天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
温砚舟的话还未说完,沈渊迟却是又狠狠地亲了上去。
他的吻凶狠而疯狂,融于黑暗的眼眸充满了悲戚的恨意。
骗子。
找了他一天?怕不是和谢谨行开开心心待了一天吧?
就算是回了房间,还要站在门口痴痴地盯着谢谨行的房间看。
他只不过是个赝品,一个可悲的替代品,有了正品,温砚舟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