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你的猫呢。这是我和我哥的小猫!”李然撇嘴,心里骂了黑无常两句,这小破猫在这儿住一个月,都快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本来他还想再住上两天呢,现在看来再不走,黑白无常真要叛变了。
“小叔你把它还给我。”他伸手要去夺黑无常,迟危直接让开了身体,让李然摸了个空,而黑无常这时也反应过来它扒得是哪个大坏蛋的肩膀了,当场引吭高歌着要跑,被一把控制,李然急的拉他哥的袖子,“哥这是我们的小猫,不是小叔的。”
迟蓦嗯了声,让小孩儿不要慌,淡定道:“晚叔,猫给小叔留下,你跟我们走。”
“滚!”迟危立马把黑无常往李然怀里一丢,另一手抓住叶程晚,终于下了逐客令,“看见你们几个就心烦,赶紧走吧。”
程艾美当场就“嗷”地一嗓子欢呼起来,叶泽已经腿脚灵便地跑去收拾东西了。
只想着绝不能让黑白无常叛变、也得给爷爷奶奶自由,而着急回家的李然,坐上车以后放下心来,高兴地哼起了小甜歌。全然忘了他暗下决心要离他哥远点儿,睡觉还要锁门的伟大决定。
几个小时后回到家里,李然吃完饭洗完澡,就见识到了混账的、讨厌的和烦人的迟蓦,让他翻来覆去地体会到了他到底厉不厉害这件事。
咬他
一回到自己家才知道,虽然这儿的天气和市中心差不多都是阴天,但温度要高得多。
夏天多溽热,就算下雨也很难把真正的凉爽吹过来,空气中闷得厉害。李然房间里开着半扇纱窗,没开空调。
夜里起了小风,丝丝缕缕的凉意钻过纱窗往屋子里探索,带动了窗帘的裙摆。李然洗完澡出来,觉得室内温度刚好,身上没套衣服,只穿着他哥亲手给他挑买的贴身內褲,恰好勒着腿。他擦着头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没有打开危险预警,抬眼看见房间里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还觉得尤为理所当然:“哥。你怎么站在那儿啊?”
他把毛巾递给他哥,然后指指床头柜的吹风机:“哥你给我吹头发吧。”
迟蓦欣然答应道:“好。”
谁能想到当年稍微被打趣一下就会脸色发红的李然同学,被迟蓦教成了“厚脸皮”,全然不觉得在他哥面前穿这么少有什么问题,大喇喇地自我展示。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脊背放松地往后靠,顶着一头小卷毛的脑袋便抵着沙发靠背。他哥站在后面温柔地拨弄他的头发,降噪吹风机动静小,吹出来的风带点温热。
暖流抚过颈侧时,李然会忍不住哆嗦,敏感的身体机能从未变过,还愈发得过分好玩儿了。
迟蓦每次都“爱不释手”。
“哥,”李然仰起脑袋,自下而上地看迟蓦,手也抬起来玩他哥没扣严实的衬衫纽扣,忽视吹风机带来的痒酥,“你上个月不是让公司规划这个月的团建了吗?这都要七月底了,我们没有错过吧?我还想去冲浪呢。那时候你说了教我的,我肯定会好好学。而且我还想看看晚上的游轮宴会是什么样子……哥,我能喝酒吗?长这么大我还没喝过。我觉得我的酒量肯定不赖,是千杯不醉的那种类型。”
李然十八岁生日在农历二月初一过完了,那时他“身陷”高三,家里招呼不打一声,给他办了一场极其幼稚也极其欢乐的成年家宴。
长辈惦记他的学业,别说喝酒,连夜都没让他熬。
等高考完,李然确定彻底逃出高三这座大火坑了,可以肆意地玩儿。迟蓦原本是想给他庆祝的,订好餐厅,浪漫仪式、烛光晚餐全都准备好了。其中就有红酒安排,想让李然尝尝酒味儿。
奈何没派上用场,谁让李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孩子,在那时告诉迟蓦他要报选心理学专业呢。姓吃的对他觊觎良久,哪里忍得住,李然只好充当那顿完美的“烛光晚餐”被解决掉了。
“这么厉害啊,到时候让我看看你的酒量。”迟蓦听着李然吹牛,不泼小孩儿凉水,相信他千杯不倒,碳黑的视线如墨一般往李然身上泼,青青紫紫的痕迹全是前两天弄出来的,真像一具美丽的、魅惑的、行走的小调色盘,“三天后团建才开始,我们没有错过,来得及去。这两天我给你挑一些冲浪能用到的东西,给你准备齐了。”
而后他关掉吹风机,手指覆在李然干燥柔软的小卷毛里,弯腰吻他。
亲到略微忘我的时候,李然赶紧闭上嘴巴,把他哥的舌头推出去,扭脸做贼似的:“哥,爷爷奶奶在家呢……”
“嗯,”迟蓦不理他,变本加厉地掰过他的下巴,“所以你最好别出声。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耳背还是假耳背,不过他们大概会偷偷地熬夜玩手机,要是没玩儿的话……”
李然悚然一惊:“啊?”
他第一次爬山爬得腿疼,整个人几乎要废掉了,迟蓦好心地给他按腿,非常贴心地教他“疼可以叫出来也可以哭出来”关键秘诀,引导他压抑多年的情感一点一点外放。
这种情况多来几次,硬生生将本性害羞内敛的李然教导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什么七情六欲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