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她们三人都买了一串,唯有苏锦绣摇了摇头。
琳琅见她神色郁郁,便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等会儿忙完,你就去找你心心念念的闻郎,别再愁眉苦脸的了。”
“此行我不寻他。”苏锦绣轻声说。
琳琅闻言一愣:“呦,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也不见你给他回信?”
“没什么,”苏锦绣避开她的目光,“就是想把咱们华韵阁的事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不想多想。”
四人且食且逛,不觉暮色四合,天际竟飘起了零星小雪。
“江州也会下雪吗?”琳琅奇道。
苏锦绣闻言,拨开幂篱薄纱,便有寒流夹着小雪扑面而来。
纤纤玉手扬起,可雪花触指即融,像谁的泪,握也握不住,像谁的缘。
不一会儿,满城街巷皆覆薄雪,连白鹿洞的山头也染了白。
有人独倚栏杆,比苏锦绣更心神不宁。
十六天了,她竟一封回信也没有。
起初他还能按捺住,三天才写一封,可自从她没了音讯,他便天天寄信,却都如泥牛入海。
他忍着不去细想其中缘由,那些可能的场景只要在脑海中过一遍,便让他急得要吐血。
所以不能深想。他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定是太忙了。
临近年关,白鹿洞放了五天年假。这书院汇集了天南海北的书生,闻时钦与谢鸿影身边,倒也颇有几个志同道合、脾性相投的同窗。谢鸿影便约了他们,打算去酒楼喝一杯,算是在异乡结下的一段缘分。
他捶了捶闻时钦的胳膊:“喂!闻时钦,走了!”
闻时钦这才回过神,低声道:“走吧。”
谢鸿影有些纳闷,便问身旁的小厮:“奇了怪了,这几天谁惹他了?”
小厮们面面相觑,都摇头说不知道。
雪势渐猛,苏锦绣便劝众人莫要贪玩,早些回客栈取暖,免得平白染了风寒,得不偿失。
客栈厚重的木门隔绝了门外的风雪寒意,四人一同步入,只见一楼大厅里,几桌客人正围炉饮酒,谈笑风生,二楼三楼则是雅致的包间。
苏锦绣走到柜台前,正准备支取房牌,小厮却面露难色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你们订的两间房,如今只剩一间了,而且房里只有两张床。”
“怎么会?我们明明早就预定好了。”苏锦绣秀眉微蹙。
那小厮却不耐烦起来:“这不是年关将近,赶路的人多嘛。刚才来了两位公子,出了五倍的价钱,把两间天字号房都包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从你们这儿匀一间出来。要是你们能出更高的价,我再帮你们把房换回来。”
“你这简直是……”苏锦绣正要理论,曼殊却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此处是异乡,她们皆是女儿家,不宜与人起争执。苏锦绣读懂了她眼中的顾虑,只得按捺住火气,接过小厮退还的钱款和仅有的一张房牌,带着众人上了二楼。
“有钱就可以不讲道理,抢别人的房间吗?”含翡忍不住愤愤不平。
曼殊却劝道:“算了,能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幸好他们没把这最后一间也抢走。”
可推开门一看,房内陈设虽雅致,却只有两张床,四个人挤在一起,实在局促。
苏锦绣望着隔壁两间紧闭的房门,心中一动。她先携众人回房安置好行囊,又亲手将暖炉引燃才道:“听说那两位公子包了两间房,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匀一间出来,若实在不成,我回来蜷在软榻上便是。”
说罢她正了正衣裙,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盘算了万种说辞,出门后轻叩隔壁房门。
“笃笃笃——”
敲了许久,屋内烛火明灭,却迟迟无人应门。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