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很快就能做出一顿饭来。
只梅寒没好意思如实说?来,模糊着说?了,又嘱咐两人:
“咱做茶不是易事,但他们干地里活儿也?不轻松,在家里还是不要计较这许多,切不可将家里活计都教他们做了,那不妥当。”
要真论起来,做茶是技术活儿、手上活儿,比下地出力?气轻松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这阵正?是茶季,嫩茶叶说?好了似的萌发,得抓紧把茶叶采来制了,要是耽搁里时候,茶叶一长老了可就啥也?没了。
采了头茬茶叶,没了顶芽,茶叶侧芽便?得了机会生长,要不了几日就要采第二茬。若是现在不抓紧点,过几日头茬没采完第二茬又长起来,更加忙不过来了。
李小河拍拍梅寒的手背,“梅哥儿就放心吧,也?就这阵子?忙,等过了这阵儿,家里活儿还不是谁得空了谁做。”
青哥儿也?道:“咱是过日子?又不是仇家,都晓得的。”
如此梅寒就放了心,青哥儿李小河二人忍不住夸赞梅寒嫁了个好男人,又有本事又晓得体贴人一类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言语间都是对沉川的信服。
沉川受夸,梅寒心里也?高兴,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沉川。
沉川正?压低一棵光皮桦的枝干,让树下的阿简和?小米能够到叶子?,察觉到梅寒视线,回望过去正?将人抓个正?着,远远朝人挑挑眉。
梅寒弯起眼睛朝他笑?了下,收回视线。
“爹,够不着,再?矮一点!”小米手里握着一把理齐的桦叶,扬声喊沉川。
沉川低头,就见阿简踮着脚,短短的胳膊伸得直直的,正?费力?地够被他不小心放高的光皮桦枝干。
沉川又压了压,阿简才终于抓到上面的枝干。
春日里不光茶叶生嫩芽,地里庄稼争先恐后冒出了头,就连山里的落叶木也?开?始发芽了。
这光皮桦刚发的新叶是两片对夹叶,小孩采下来抻开?叶子?,待采得多了往中间拴一根线扎起来,便?是一个茂密的沙包。
矮处的叶子?早教其他大孩子?摘完了,在寨口等人集合的空挡,小米就拉着阿简跟来,央沉川给他们摘。
左右要等进山的人来齐,又不好和?梅寒一道与妇人夫郎们说?话,沉川便?领着两个小孩摘桦叶。
“够啦够啦,够啦!”小米握不住桦叶了,忙怼在圆鼓鼓的小肚子?上,把将将要掉落的叶子?接住。
“再?摘点扎个大的。来,爹给你拿着,你也?摘。”
沉川一手接过桦叶,一手压着枝条,两个小孩站在斜坡上,吭哧吭哧摘叶子?。
小米性子?活泛些,边摘边跟阿简说?桦叶扎的沙包有多好玩,哄人给他摘多多的叶子?。
阿简没玩过也没听过,小米说?什么他便?信什么,顾着养出些肉来的小脸,认认真真摘叶子?。
不一会儿摘了许多叶子,两个小孩又让沉川扎线,奈何叶子?太多,小孩拿的线才一拤多点长,拴不住。
两小只就拉着沉川去找梅寒,扬起小手比划两下,“阿爹有没有线?我们扎沙包,要这么长的!”
梅寒又怎么会平白揣一根线在身上,好笑?道:“阿爹没有,你们一会儿回家在针线篮子?里找找看。”
青哥儿拿出一根素头绳:“不消回家,阿叔这儿有,喏,拿去玩。”
两个小孩询问地看向梅寒,见梅寒笑?着点了头,奶声奶气谢了青哥儿,高高兴兴接过头绳,蹲在地上扎沙包。
两人吭哧半晌,扎了两个沙包出来,一人捧着一个。
听着两个小孩嘀咕什么“我们玩这个,那个留着跟爹和?阿爹一起玩”,几个大人瞧着有趣,打趣让小孩分他们一个。
两小只有些为难,商量了一下,留下准备和?两个爹玩的沙包,不舍地拿出另一个来,一下将众人逗笑?了。
阿简和?小米不知大人在笑?什么,满脸困惑地抬头去看梅寒和?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