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在手,随影率先发难,执剑闪身向前。卫渊顺势出剑,隔开他的突袭。
“我从前就想问了,你这根笛子与真正的九霄笛有何不同?”卫渊一面避开随影的攻势,一面问出他的疑惑。
“哪有什么不同,”随影凌空翻身至卫渊身后,月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发出猎猎的响动,他回身一剑直刺卫渊的咽喉,补充道,“这是我从前闲来无事,照着义兄的武器做出来的。”
卫渊旋身避开,无不嘲讽道:“你们这些名门之后,倒是一个两个奇遇不断。”
话音未落,他的剑势陡然一转,剑锋荡至随影的后腰处。那本是个极佳的攻击角度,只可惜他现在的速度远不如前。
但随影却只往右闪了半寸,长剑擦着他纤细的腰身而过,腰间的玉带被划开,鲜红的血自那处渗出。
卫渊皱眉收剑,“为何不躲个干脆?”
“我亦不知。”随影盈盈欲笑,“可能那一瞬间觉得,要是换作从前,师父的这一剑,我大概只能躲这半寸吧。”
“……你以为我会因此对你感恩戴德?”
“欸——师父原来不会吗?”
“若我废掉你全身的内力,再假模假样让你半招,你会开心吗?”
随影没吭声,像是很认真思考了一会,才答:“我大概会喜极而泣吧。”
卫渊心中一阵窝火,留下句“话不投机”,转身欲走,却被随影拽住袖口往后拉了过去。
他没有防备,往后倒了几步,随影也没料到卫渊一拉就倒,被撞倒在雪地里。好在雪积得厚,倒也没有再摔出旁的伤来。
卫渊趴在随影身上,想起身,却被抱住了腰。
“你又发什么疯!”卫渊皱眉望向随影,随影的脸被雪色映得莹白,嘴角上扬着,两个梨涡明晃晃的,很是动人。
“可以接吻吗?”随影大言不惭。
卫渊的视线下意识移向了随影的唇上。不知为何,看着那近在咫尺,熟稔无比的双唇,他竟有些恍惚。
随影搂着他的脖子,拥着他,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嘴唇就松开了。
卫渊略略起身,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织。
他看到随影缓缓眨了眨眼,眼睫翩然扇动,然后那个吻就变得格外缠绵起来,以至于连卫渊都忍不住沉浸其中。
阴沉的天际飘下雪花,不远处的树下,风晚来正抱着长剑,静静看着雪地中如爱侣般拥吻的二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随影抱起卫渊回了屋。像是百无聊赖般,他伸手去接那飞雪,可飞雪却飘飘忽忽,一片都未曾落进他的掌心。
这夜的情事格外悱恻,耳鬓厮磨间,饶是卫渊也难掩情动。
第二日醒来,身上已经被随影收拾得十分干净。卫渊坐起身,身后还留有欢情过后的酸胀感。他暗自运功,发现内息似乎增长得比以往那些次都要多。
莫非那合和之法需要两方都动情投入,才更行之有效吗?只能等下次两兄弟过来时再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可这一等,连着半月都没见到那两人的影子,每日只有名从未见过的哑童来照顾他的起居。他试着与那名哑童对话,但对方却对他视若无物,问不出半点名堂。
一日,卫渊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听得窗边被什么东西敲了敲,他皱眉,想着也许是随影的恶作剧,便走过去查看。
“师父!……”
卫渊一惊,“你怎会来此处?”
那人不是随影,却是多时未见的林鹿。
林鹿抓着窗框,“你果然被关在了这里……”
他抽了口气,低声道:“那日师叔和随影带师父回了山庄后,就再未见过师父的踪迹。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暗中跟着随影和师叔来过几次这里……”
林鹿的视线移到卫渊裸露在外的脖颈处,那里还有未消去的吻痕。他双眼通红,“他们竟然……竟然那样对你……”
卫渊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问:“止戈堂的那些事,你可知道?”
林鹿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卫渊哑着声音:“那你为何……还来寻我?”
“我不在乎那些,师父。”
卫渊愣住,林鹿又说:“要是没有师父,我早就饿死在了街头,师父的过往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会救你出去的,当年师父救了我,这次换我来救师父!”
卫渊心中五味杂陈,“林鹿,你的好意,为师……”他不知是否还能这样自称,顿了顿才继续,“为师心领了。但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不会的,师父。”林鹿露出抹坚定的笑,“说来,晚来师叔像是罹患了某种怪病,这些日子时常高烧不退。我去给他送过几次餐食,瞥见他常常咯血……随影几天前匆匆下了山,说是要去请哪里的高人来给晚来师叔治病。”
“竟是如此。”
难怪这些日子见不到那两兄弟。
“今晚轮到我给师叔送饭,我看看能不能把这里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