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疏警惕:“干嘛。”
“还有两小时我的生日才过,老婆就依我这一次。”江恪抱着他的腰蹭蹭。
林月疏还以为今晚高低得冲破道德底线,不成想,江恪比想象的要老实,他什么也没做,只抱着睡。
真稀奇,见惯了大世面的人竟然这么纯情。
林月疏抱着他的脑袋在怀里,轻轻抚摸,像妈妈哄睡宝宝。
阒寂的房间里安静到落针可闻,耳边是江恪节奏的呼吸声。
林月疏借着月光看了眼,江恪的眼睛闭得很紧。
“江恪。”林月疏小声叫了句。
“嗯……老婆……”江恪回以梦呓。
林月疏松了口气。在做梦,说明睡得很深。
他轻轻拿开江恪的手,做贼一样轻手轻脚下了床,赤着脚跑进书房,反锁了门。
打开电脑,翻翻找找打开那个名为“名单”的文件夹。
再次弹出密码,林月疏火速输入今天日期“1226”,却在按下确定键的瞬间,手指停住了。
窗外,红杉树随着夜风摇曳,吹落了球果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
林月疏收回目光,没再犹豫,点击确定。
文件夹里弹出一堆文档、视频、录音,密密麻麻。
林月疏点开其中一个文件,眼睛蓦地睁大了。
一份“选妃”参与者名单,有热衷爱心事业的富商、人民心中一等好官、人畜无害深受喜爱的国民主持人,林林总总,几乎覆灭了大半个上流社会。
还有洗钱名单,流水凭证,每个人的征信;
受贿名单,行贿方式,行贿内容。
林月疏皱着眉看完,又随手点开一个视频。
镜头中光线很暗,依稀能看得出是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几个人轮番玩弄一个人,受害者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年男子道:
“像上次一样,找个绳吊厕所里。”
另一人道:“万一他家人闹到上边怎么办。”
“怕什么,我上边有的是人。再说了,他家里就一八十老奶,你还指望那老婆子跑京城去上访?”
“行,要是没人发现,尸体弄出来还埋了之前的地方可以吧。”
“你看着来。”
镜头一晃,几个人开始往外搬运受害者。
林月疏凑近了看,在一束微妙的灯光下,他看清了受害者全貌。
他分不清别人的长相,但他看到受害者身上穿的是他曾经送给宋可卿的衣服。
几人七手八脚把人拖出去半道,又拖回来,扒光了换上一套女装再往外拖,嘴里还嚷嚷:
“这叫什么,性窒息,穿个女装才合理。”
林月疏缓缓翕了眼,握着鼠标的手指在冷颤。
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在这些人嘴里形同蝼蚁,踩死就踩死了,无伤大雅。
他缓了半天,鼓起勇气点开录音,是两个中年男人的对话:
“老子搞走私就搞了,你看那些人拿我有办法么,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比谁干净。”
“行了也别废话了,赶紧联系那侏儒写个剧本,把这笔钱砸进去洗出来。”
林月疏摸出u盘,将所有文件拷贝下来。
整整32个g的文件,每一页每一帧,都是无辜惨死的生命发出的不甘嘶吼。
隔壁房间里。
江恪坐在床上,静静凝望着球果敲击玻璃的画面。
听到轻轻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他躺了回去,重新闭上眼。
但他细微的动作,还是被眼尖的林月疏发现了。
林月疏站了许久,问:“怎么醒了。”
“喝水。”江恪朝林月疏招招手,“老婆去哪了,我一睁眼没看到你,心情很糟糕。”
“卫生间。”林月疏爬上床,言简意赅。
“卧室里不是有。”江恪追问。
“马桶坏几天了,明天找个人修。”
“嗯,好。”江恪在他身边躺下,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冗长的沉默过后,江恪忽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第八天了。”
林月疏看了眼挂钟,凌晨两点了。
“林月疏。”江恪忽然直呼他大名,“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
黑夜中,林月疏轻轻眨眼。
良久,他转了个身,抱住江恪的脑袋:“你说吧,我很想听。”
江恪轻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像是橘子又像是葡萄柚,被皮肤暖过后变得如草本根茎那般温润轻清。
真好。
所有故事的开端,都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贫穷凋敝的大山里飞出了金凤凰,江家清好像很适合这个国家的磁场,哪怕出身贫寒,也一路披荆斩棘,靠着一身本事考进了国企,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情况下,他升得很快,三十八岁就成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