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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踪迹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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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忘记这一切……

而赌,就成了唯一的出口。

赌场里,骰子的碰撞声,轮盘的旋转声,荷官冰冷的「买定离手」声,以及其他赌徒声嘶力竭的嚎叫或狂喜,构成了一种奇异的、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的交响乐。

赢钱时,骰盅揭开前那几秒钟的窒息感,能让他短暂忘记自己是条丧家之犬,那瞬间虚假的掌控感和颅内高潮,能让他恍惚重回昔日太子爷的风光。甚至输钱时,那种不甘和急于翻本的疯狂,也能成为一种对抗现实痛苦的、扭曲的镇痛剂。

程啸坤知道,蒋天养的人没安好心。

他们给他钱赌,输光了又「借」给他,像是在喂养一头即将用来献祭的牲畜。

那些人不经意间提起的关于雷耀扬如何风光、傻佬泰死得如何凄惨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把精准的锉刀,每天都在锉磨着他的神经,让那复仇的火焰烧得更旺,也更扭曲。

他挣扎过。

在偶尔极度清醒、如同回光返照的片刻,他也曾痛恨这样沉沦堕落的自己。

他应该想着怎么报仇,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瘫在这该死的赌桌上!但每一次,对现实的恐惧、对痛苦的逃避、以及那种早已融入血液的赌瘾,都会轻而易举地摧毁他本就薄弱的意志,将他再次拖回这醉生梦死的深渊。

中年男人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又给他斟满了酒杯。

温水正在持续加热,锅底的青蛙却已甘之如饴,甚至主动,寻求那致命的温暖。

而远在香港半山的那盏温暖灯火,能否穿透这重重迷雾,照亮这愈发深邃、危险的暗夜?

无人能给出答案。

方佩兰只能更用心地守着她的汤煲,试图用烟火的温暖对抗这无形的寒意;齐诗允只能更努力地投入工作,用忙碌构筑防御;而雷耀扬,只能更严密地编织他的网,等待那不知会从何处袭来的致命一击。

等待,成了风暴眼中,唯一且被动的姿态。

而等待的尽头…究竟是福是祸,是生是死,皆系于那变幻莫测的未知之手,悬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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