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言的脸,他伸出手大大地拥抱了骆宸,回答他:“我的天使,这就是你讨人喜欢的地方。”
林政言在黄昏欲晚的天色下,修长沉默的身影显得异常突兀。萧逸很怕他说出什么难听话,但是那人只是专注地凝视骆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确定他是那个可以让你幸福的人吗?”
萧逸觉得如果骆宸说不是,林政言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幸好骆宸在长年的斗争经验中,早就知道如何摆平林政言,他回视对方,坚定地说:“我不知道,可我想让他幸福。”
话题的深刻程度和讨论层次已经超越萧逸上半身的思考范畴了,他身不由己地感受到噼里啪啦的电流在他的两位好友间流窜。最后是林政言妥协,他温柔如水地望着骆宸说了三个字。
“那就好。”好个屁?!萧逸怎么没看出来,谁用那种表情说话,会觉得好啊。骆宸又回了三个字,他说:“对不起。”萧逸心里咯噔一下,又听骆宸讲:“我知道作出这样的选择,你们都会替我担心,我很抱歉。”
林政言微微笑了,一如萧逸每次看他笑那般,冰川上的浮冰渐渐融化又片片破碎,格外美丽与凄凉。萧逸听到那人说:“你永远不必说抱歉。”
骆宸也笑起来,说:“所以你们也一定会原谅我,明天上下学,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如此见色忘义?”萧逸故作受伤地道,骆宸受不了地肘击了他一下,说:“你还好意思讲,每次放学后就去跟女人玩,甩下我们的次数还少吗?”
萧逸耸耸肩,他认为这个答案应该由林政言来回答,那人肯定觉得不多。林政言只是微笑着望向他们二人打闹。
从那天起,每天早上睡梦中接起的电话从骆宸变成了林政言。林政言原本就对他心怀不轨,屡屡伺机暴打他一顿,近日更变本加厉,其从思想转化为行为的频率简直呈线性递增。
譬如说他睡得迷迷糊糊接起电话,下意识地说:“宝贝儿乖……”就听到电话那边将一切冻成渣滓的声线,“想死吗?”他立刻浑身一抖,效果堪比恐怖片。
林政言一个人在楼下等他,他们沉默地往学校走去,萧逸一路上只有默默吃早餐。他本以为早晨的自己已经够低气压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
到班级后看到春风满面的骆宸跟他们打招呼:“嗨,小言,小逸。”萧逸觉得自己真是舍身取义,伟大光辉。他冲上前大大地拥抱住他的天使,然后瞬间感觉到有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紧紧盯住了他。
萧逸心里卧了个大槽,十分识趣地放开了骆宸,十分忧郁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今天觉得天是蓝的,阴郁的蓝,蓝的,阴郁的蓝,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久。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趴睡的萧逸立刻从桌面上精神抖擞。骆宸收拾完书包与他和林政言道别,然后开开心心地走向等在班级外的那个原不良少年。
教室窗外投来的光线很柔和,林政言望向远处骆宸的神色很柔和,仿佛某个梦中的画面,温柔缱绻。以及教人孤独,心生怠慢,与别的不知名的什么东西。
“这样真的好吗?”萧逸又好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对一动不动的那人讲。林政言仿佛听见了,不以为意地回答他:“什么?”
他好像被对方的态度所刺痛那般,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他吗?”
林政言神色不变,他眼眸幽邃深沉,平平地说:“作为朋友,我当然喜欢他。”
“装。”他说。
其实也不关他的事,萧逸甩甩有些发麻的手,打算结束掉这个当事人不肯承认的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可他刚站起来,就听到那人淡淡的一句话。
“为什么骆宸没有察觉,你却察觉了?”
对方在幽暗的光影里,平淡无波地问。他却忍不住心一惊,手心微湿,他听到自己口中足够无所谓地轻嘲。
“你拿每天认真念书都还只能考百名开外的骆宸跟本天才比?”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萧逸难得好几天都没有出去跟女人约会,老老实实地陪人一起回家。虽然他们两个人路上基本沉默不语,不然就是萧逸试图聊天,在林政言看来,他是试图激怒他。
先到萧逸家楼下,林政言一个人往前走去,萧逸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要不要上来玩?”
林政言缓缓停下脚步,他侧身看向萧逸,对方还是那幅惯常懒洋洋地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又随心所欲的模样。他叹口气,踱步回来,与他一起走上楼梯。
“你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林政言看了眼室内所有陈设,便见对方随手抛给自己一瓶冰镇可乐,不太在意地说:“这不是很令人安心吗?”
萧逸回到家就脱掉校服衬衫和长裤,换上t恤和短裤,他在脱衣服的间隙里看了林政言一眼,道:“你要换吗?衣柜里有衣服,反正很宽松,你也应该穿得下。”
“不用。”林政言皱皱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看电影吗?”萧逸打开台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