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冷冷地回应:“我才想要问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见萧逸欲言又止,林政言心底冷笑了一下。他不在乎他想说什么,就算说出来也已经迟了,无所谓了。
就算那个人不懂他想要的是什么也行,对方不必懂了。
他不是没有给过他正确的选择,逃生的机会,如今已不必再给了。他要扼住他的喉咙,缚住他的手腕,遮住他的眼睛,锁住他的灵魂,他要夺走他全部的自由和喘息,因为,无所谓了。
这当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可那也已经无所谓了。
有些空落落的蕾丝衣领露出少年那纤细的肩颈,淡金色的卷长碎发下是白到泛红的肌肤。肌肤上淡淡一层若隐若现的珠光,那是女生给萧逸化妆时,柔软的刷毛沾着蜜粉轻轻扫过他年轻漂亮的面容与肩颈。
颈后披落的长发被林政言粗暴地撩起,将所有炸毛的发尾索性扼在少年的发旋以下,露出诱人品尝的那段颈背,以及吻下去会微微收紧的蝴蝶骨。
无法控制地索取过后,仍不免意犹未尽地贪婪噬咬,极力刻下残忍的标记,妄图侵占身下这个人的灵魂。
萧逸身上还穿着演出时那套繁复的洛丽塔式连衣裙,连衣裙的细肩带被男人的指尖轻挑而褪下。被强制加入性事的萧逸有些神游天外,他忍不住要去想,原来对方连女生的衣服也解得很顺手。
滑落的连衣裙层层叠叠地堆在腰际,里面是白色的宫廷风姬袖衬衫,窗边映来的天光黯淡,更令少年清瘦的身体在繁复的衣装勾勒下犹显某种晦暗不明的情色诱惑。
身后的林政言右手压制住他的后颈,左手径直探入少年胸前,单独挑开第二粒金属扣。他身不由己地从上至下看来,对方的左手隔着单薄的米白色衬衫,透出暧昧的肤色,轻揉慢捻地捕捉雪纺下淡粉的茱萸,直至蹂躏到渗出遮不住的艳色。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低声喘息,伴随身后传来的沉重呼吸,一起一伏,皆是不可控制。
感觉到身下正在发生的某种变化,萧逸既有些庆幸蓬软的裙装掩藏了自己,又有些懊恼明日该如何和学姐作出解释。这些衣服看来无法幸免于难——真是奇怪,在这种时刻,萧逸好像关心衣服胜过关心自己。
颈后传来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了,林政言的右手在他身上一路爱抚往下,探索般地滑入三层褶皱的蕾丝裙里。
在身后人已经摸索到了裙下的大腿袜,这忽然让萧逸从九霄云外中回过神来,今天他第一次作出了像样的挣扎。
“别……”萧逸还没说完,就感到林政言的手犹疑地在大腿根处来回抚摩,然后才用手指勾起细带,上下确认了夹扣。萧逸略感难为情地回头,他仍准备努力而微弱地解释:“是学姐,硬要我穿的……”
这句解释似乎反而更加触及到了对方的逆鳞,林政言立即报复性地松开了往外挑起的细带。黑色吊带猛然回弹的力度打在了萧逸的臀部,在空荡的室内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音。
为了这套演出服装的整体效果,学姐非要让他在衬衫下面穿上吊带袜夹。他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上台前生无可恋的自己没能反抗成功,只好无奈接受,谁知道下台以后还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大腿上紧环着黑色皮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更别提被林政言这样刻意戏弄。但大概生而为人的底限也会逐渐消失,萧逸索性垂下了长而翘的眼睫,再次逃避现实地放空自己。
但是漫长的性爱甚至还没迎来前奏。
蕾丝裙里的男性四角内裤被对方从腰后拉下,阻断于大腿根部的吊带袜环。林政言也不继续强求,就这之间的空隙伸手进入萧逸臀间揉弄。掌握主动权的一方很会因地制宜,被动的另一方则是教人围困得不上不下。
打两个人进了门以后,萧逸就被林政言压在了玄关的墙上。本来挪转的空间就限制许多,再加上繁复的衣裙将脱未脱地缠在身上,贴身控制的林政言更是霸道索求。萧逸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蟒蛇绞入腹中,落在颈后的吻亦仿佛致命的蛇毒那般,不断让他陷入神经性的麻痹而失去行动能力。
右乳还在被人肆意玩弄,柔软丰润的臀部在印上男人揉按过的红痕后,终于含蓄地张开了内里狭仄的禁地。
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说上话,更不用说做上爱。可一旦彼此触碰,身体仍然食髓知味,自作主张地迎合起来。男人的手腕搭在无法下拉的内裤边缘,冰冷的指尖亦不知餍足地往深处勾去,这一切都给难以动作的萧逸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可这煎熬的压迫感如今也似某种欲说还休的快感。
前端被内裤弹性有限的布料勒得发疼,臀股之间紧紧卡着对方的手腕,横在胸前肆虐的左手不断将他往后压去,将纤细的颈背送至身后人的唇齿啮咬里。
身体的控制权正逐渐沦为他人所有,就连意识也快要失去。在被爱欲吞噬的惊慌与恐惧中,他终于于灭顶之灾里贪婪、短暂而侥幸地如愿以偿。
想被他人需要,想寄他人而生,成为有枝可依的依存者——即便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