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显低声道:“你们怎知晓我在此地?”
那手下笑道:“如今我们地藏教在南部遍布各地,人多的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还不容易?”
“包胡儿呢?”
他颔首,朝着崔显躬身行礼道:“教主就是在城中,特让小的来,有请将军。”
……
萧临以谋逆大罪对崔显下海捕文书,在整个大邺搜寻其人,几日过去却仍是了无踪迹。
竹青道:“崔显并没有回到崔家,大兴城也未见到其人身影,他的家眷如今已被关押下狱。北平郡传来消息,崔海整日哭诉,道自己与崔显谋逆案无关,乞求陛下放过他家女眷。”
“嗯。”萧临实在恨崔显,这人精明,竟真完全隐匿了自己踪迹。不过以他的能耐,并不难,“他倒是无情,崔海都担忧自家女眷,崔显一儿一女,一妻三妾,他竟都不要了。”
“陛下要怎么处这些人?”竹青问。
萧临第一个想法便是将人全杀了,谋逆造反,本当诛九族。
可他没有将此话脱口而出,凝思许久,“崔显的儿子多大?”
“今三岁,女儿两岁。”
“给崔海那老头赐自尽,剩下所有人流放北平,至于他儿子。暂时先留着,放出消息,若崔显不出现,那便赐死。”萧临冷血道。
“是,陛下!”
聊完正事,云夭正好带着郎中走入厢房,竹青退到一旁。
云夭上前,道:“今日郎中来复诊,或许会开新的药。”
郎中提着药箱上前,萧临主动将手搭上由他切脉。
云夭一边看着,一边道:“这些时日,陛下都休养的不错,最近看着精神了不少,想必很快便好。”
萧临微微蹙眉,看了一眼云夭,面无表情道:“好渴,想喝水。”
云夭没有多说什么,来到案几倒上一杯白开水,结果萧临大爷道:“夭夭,我不想要白开水,想要桂花水。”
云夭总觉得他事儿好多,前几日没要桂花水喝,她一直以为不在皇宫,他也能凑合着。
看他是病患的面子上,她没有多说,只道陛下稍等,便一人出了厢房。
见云夭离开后,萧临给了竹青一个眼神。
竹青接到旨意立刻上前问道:“陛下如今恢复的如何?”
郎中收起切脉工具,又检查了腹部和前胸,笑道:“陛下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如今腹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至于那断裂的肋骨,也休养的很好,如今就算随意走动也不会碍事。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不出两月便能痊愈。”
萧临眉头皱了起来,竹青立即道:“陛下腹部的外伤虽然好了,但胸口的肋骨却很严重,这些时日仍是无法动弹,需得小心照料。”
郎中不解,嘿然道:“可是陛下恢复的真的……”
竹青打断:“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否则小命不保,你可明白?”
郎中咽下一口口水,默默点头。
当云夭拿着桂花水回到厢房,问起萧临伤势时,郎中躲开她视线,低着头道:“陛下腹部的外伤虽然好了,但胸口的肋骨却很严重,这些时日仍是无法动弹,需得小心照料。”
“竟是如此?”云夭听闻后愁眉不展,“那陛下的伤大概还需多久能好,可有个时限?”
郎中道:“呃,这很难说,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好的话,还是得三个月出头吧。”
说完后,他便自顾自收拾了药箱,丝毫不想留下,直接开门离开了厢房。
云夭看了眼萧临,“我去送送郎中。”
“嗯。”
云夭退下后,竹青也同样告退,出了厢房同云夭一起将那郎中送走。
她站在府衙门口,看着郎中离开的方向,感叹,“实在没想到,陛下这次竟伤得如此重。当初在突厥部落时,我记得他趾骨断裂,却还是每日不听话地下地走动。”
竹青低下头有些心虚,“毕竟肋骨和趾骨,还是不一样。”
“是啊,但愿他能快些好起来。”这样她也能快些回谢家村了。
竹青抬头凝视着她道:“陛下对娘娘的情谊,或许他人不知,可我们这些日日在陛下跟前的,却是看得清楚。”
云夭只是笑笑,“连你也叫我娘娘,你知道的,我不是。竹青,别叫我娘娘。”
竹青沉默,哽着脖子继续道:“虽然这些话不应由我这个当侍卫的来说,可是陛下对姑娘的偏爱,是任何人都没有。我年少便侍奉在陛下身侧,跟随陛下征战八方,深知陛下心性。陛下一向对人冷漠,甚至说没有身为正常人应有的感情。”
“可其实陛下有感情,陛下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姑娘,甚至没给自己留下一分。这一年半多,陛下后宫仍是简单的一妃一嫔一才人,而我们都知晓,他从未真正临幸过任何一个嫔妃。”
云夭看着远处房梁上,一鸟儿搭建的鸟巢,淡淡道:“后宫涉及前朝势力,他应该雨露均沾,平衡势力,早日立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