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上没有薄茧,看上去便是养尊处优的。
“他能干的我都能干,他能背着你走路,我的脚跑得比他快,我爹我叔叔一群人都追不上我。”
老四沉默不语。
“而且我肯定不会憋不住筑基的,仙长要我什么时候筑基,我就什么时候筑基,我在城主府干活的时候一干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我还很能干的。”
“这位叫老四的仙长……您说呢。”
“我还和结海城的城主有些关系,肯定能帮到仙长的。”男子紧紧抓着陈遂的手。
老四起身,一把拍开他的手:“陈遂会嫌你脏,他不喜欢没你洗过的手碰他衣角。你再抓下去,他快要气到去杀了你全家。”
“要修仙就去找剑宗的人吧,他是个魔修。”
老四的脸色不大好,面上的汗还未干。
陈遂打了个响指。
男子和香香登时立在原地。
“老四,你对我真好。”陈遂笑嘻嘻道,“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
“筑基了就回去吧,等到他们的定身术解开,这些记忆他们也会忘掉。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搂着老四的肩,“老四,你将来找道侣,要是实在没钱我给你些,别和他们似的一个人一半。”
老四揭下门上的符:“祖宗,我这筑基的修为,那些修士不一眼就能看出来么?”
“不是还有我在么?我帮你好好藏着。”陈遂笑着说,“还不谢谢我?是不是感动得快要跪在地上给我磕上两个响头了?”
“我看你是该喝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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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蛟龙
药换了一样又一样,药渣被堆在门前的紫藤根旁,紫藤的枝叶今年就长得格外好。
而游仙的魔气仍在陈遂的身体里沉沉睡着,不知何时会起来折腾他。
“不想喝药。”陈遂恹恹地趴着,“我今日画了一整面门的符,又为你遮了修为,累得要死了。”
“你可知有多少人求着我,就为求一个机缘?那比你这辈子见过的人都要多。人真是可笑极了,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争得自己头破血流,蠢死了。”
“你很爱这样罢,你就爱这样戏弄人,看到他们争抢,你就乐不可支。”老四冷冷道,“可你如今连谢了了一招都接不住。”
陈遂闭上了嘴。
不知谁教老四这样说话的,每每陈遂吵架占了上风,老四就这么不痛不痒丢出这么一句。
好吧,陈遂如今确实柔弱得可以,陈遂没话说。若不用邪术,谢了了一巴掌能把他拍死。
一推开门,腥苦海风自苦海上吹来。太阳还没落山。
结海城的太阳是一个白圈,在惨淡的云后,照得陈遂发晕。
“你去做什么?哎,我才不要被人看到从这种地方出来。”陈遂看着老四要往客栈前院走去,忙出声制止,“我不去!”
“放心,就算谢了了他们看到你从这儿出来,也只会想是我带坏了你。他们可对你说过一句重话?”
“我不去!”
“我去给人付房钱。也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这是说出去,你不觉丢脸么?”
陈遂双手都抓着门,不愿走:“明明是他们不长眼,一选就选中了你要进去的那一间。”
“反正我不去。”他用力一敲老四的脑袋,“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去找谢了了他们。”
老四没理他,转身就走。
“二位仙长……您二位这是?”客栈老板看着二人,看了又看,“您二位可是要定两间房?”
“您背上那位看起来可不大乐意。”
陈遂探过脑袋:“相当不乐意。老板,这位是我师弟,吃错了药,非要带着我来此地观摩一番,实际上是个不行的。”
老板一脸理解:“我懂的。”
“他非要扯着我过来,我在宗门里熬药熬得好好的,他连山上叫春的猫都不放过,方圆十五里内的猫狗猪老鼠还有二十六个八十九岁的男长老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