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去,是沈逾白。
沈逾白:“你发什么愣?”
裴之衔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不是因为差点受伤,而是因为突然出现的沈逾白。
他听见了吗?
沈逾白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他咬着牙,声音颤抖着:
“哪怕只是逝去的过去记忆,我也不可能看着九尾狐族被虐杀。既然天亮才能平息,那我便战斗到天亮。”
“裴修也,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吗?”
太阳缓缓升起, 第一缕阳光落在满目疮痍的小天地。
霎时间,周遭的一切正快速的复原,倒塌的房屋, 满地的尸体, 被血铺满的小道。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沈逾白怔愣地盯着眼前的景象,他的指甲染着鲜血, 脸上被划出的血痕也触目惊心。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噩梦, 而是真切地发生过。
裴之衔状态还处于紧绷状态,他从没有打过战斗过这么长的时间,刀刃还在淌血。
血珠滴在地上,又消失无踪。
看过已成废墟的模样,再看着景象, 只觉得美好如画。
沈逾白慢慢平复着心跳,裴之衔收起了刀,昨晚悲鸣的声音不复存在,小路上跑来两只活泼好动的小狐。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你快点,去晚了可就没有烧鸡吃了。”
“这已经很早了, 太阳刚出来。”
“小八小九怎么回事?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后山的, 肯定又睡过头了。”
“我去喊小八小九,你快跟上其他人。”
“后山的鸟窝今天轮到我掏了, 不许跟我抢的。”
“你不许动,上次就是你乱掏马蜂窝,害我们差点被叮了满脸包。”
看着一群小狐狸幼崽从远处跑来,“诶?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在这里。”
大部队停了下来,齐刷刷围着沈逾白和裴之衔。
“我来了, 我来了。都怪我哥,他磨磨蹭蹭,其实我早就起床了。”
“别听他,要不是我把小九踹下床,他还在做梦呢。”
小九停在两人的面前,完全不记得昨天见过,疑惑地望着他们。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地盘上。”
沈逾白顿了下,说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话。
“我也是九尾狐。”
“不可能,我们这没有会化形的九尾狐,而且我们从没见过你。”
“小九。”
“娘!你怎么也在这?”
“你们去玩吧,我和他们有些话要谈。不许再去后山。”族长将他们赶走了。
……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里又会充满欢声笑语。夜幕降临,这就是一个可怕的屠宰场。”
族长像是习惯了的模样,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的视线时不时会停留在沈逾白的脸上。
裴之衔不动声色,是因为他也是九尾狐吗?
他又觉得不只是这样,族长看他的眼神是柔和,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叫人读不出来。
沈逾白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们?”
族长轻笑一声,“不用,我已经习惯了。你、和你师兄,还是早点离开,待在这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错。
“可……”
沈逾白还想说什么,族长又打断她,“谢谢你到这来,让我知道原来九尾一族还有幸存者。”
“我早就死了,也不想离开这。这里就是我的全部,你帮不了我什么的。早点离开吧。”
族长劝说,“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是吗?”
沈逾白诧异,族长已经转身离开了。
“裴修也,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之衔从古籍上见过,“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阵法,除非破除,不然每天都会上演一样的事情。”
“那破除……”
“破除了,他们也就不复存在,但他们其实连残魂都算不上,就是停留在此处的一段记忆。”
“你想破除这个阵法吗?”裴之衔问。
“你想,我就帮你。”
沈逾白呆愣地看着族长离去的背影,还有远处嬉闹的小狐狸。
他没来之前,这里一直如此。
要破坏掉吗?
沈逾白也不知道,他有些茫然。
如果只是残留的记忆,那应该不会有谁感到痛苦的。
可族长她为何是清醒的?
“裴修也。”沈逾白拉住他的袖子,“你说,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秘密,我们跟着族长去看看怎么样?”
裴之衔点头,莫名有几分心慌,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了。
他们跟着族长来到了后山。
沈逾白和裴之衔隐匿身形,看着族长四处张望了下,将一株长满果